“所以是那个屠夫陷害他哥哥？”傅非问。
“是也不是。”江涵说。
送往黄府的肉的确都是郑大那的，但那箱骨头都是郑二塞进去的。郑大的确不知道，但也不可能毫无察觉，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。
人也都是郑二杀的。那是个畜牲，得了目标后并不直接取人性命，他总要做些龌龊事。包括他在密室里看到的那个姑娘，也是那些失踪的姑娘之一，也是唯一一个还活着的。
郑二先奸后杀，除送往黄府的骨头外，他连人肉都不扔掉。
他的发妻并不清楚他在做什么，只打底知道是一些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。不过他的母亲，那个聋子娘，知道得清清楚楚。
很大程度上郑母也是帮凶，帮着小儿子隐瞒，帮着小儿子藏匿尸体，甚至帮着次子让大儿子背锅。
那天他把郑二钉到地上回郑大的房子，秋影告诉他郑母在郑二离开后想要自尽，被她拦住了。
是愧疚还是心虚？现在也没人在乎了。
这一家子就没有全然无辜的人，包括郑大，无论是帮凶还是旁观者，他们身上都会留下罪孽的痕迹。
而黄襄，或许他是始作俑者，或许他不是。
江涵把他知道的都告诉高大人后这件事在他这就算撂下了。衙门那也已经判案。
只是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，总感觉自己忘掉了什么。
……
一路走回侯府，回去时已经有马车在等着他了。
“世子！你这是去哪了，怎么两天没回来！”管家见着他就问，然而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。
世子晚上不在侯府，多数就睡在国师府小傅公子那了。再瞅瞅世子身上明显不合身的衣服，他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这么早就到了？忒急了些。”江涵却是看着门口的马车开口。
“这车来这已经好一会儿了，世子您用膳了吗？没用膳就在车上用吧，要用的东西车上都备好了。”
江涵嗯了一声算是回应，他踏上了马车，在进去的时候顿了一下，“我母亲，有什么交代吗？”
“夫人还未起身。”
江涵弯了弯唇，径自掀开帘子进去了。
不是还没起身，是根本就没有什么话要对他交代吧。
马车很快动了起来，他听到车厢后出现了一声轻响，很短促的声音，是有人落到了马车上。
“世子，您要更衣吗？”车里侍奉的小厮捧着衣服问他。
江涵还在探听外面微小的动静，闻言只是抽过他手里的衣服，说：“你出去吧，我自己来。”
“是。”
小厮退出去和车夫坐在了一起，江涵拉着衣服转身用脚踢开了车厢后门，用很小的声音说：“小尾巴在吗？”
后门许久没有动静，久到江涵衣服都套好了，那个灰扑扑的小姑娘还是没出声。
“小尾巴在吗？”江涵又问，这次的声音已是正常音量。
小厮在帘子外问他怎么了，江涵从桌上扔了块糕点砸出去，“没事！”
就在糕点飞出去的一瞬间，一直蹲在车厢顶部的某人终于进来了。她甩甩手上的灰，直勾勾的看着衣衫不整的少年，声音压着，还有些无奈：“什么事？”
“没事就不能找你了？”
秋影：……
她一只脚还在门外，闻言转身欲走，被江涵一把拉住，“唉，开玩笑的。”
他弯着腰离开了自己坐着到位置，把秋影按到上面，指着小几上的糕点，言简意赅：“吃。”
他早上在国师府用了膳，小尾巴却不知道窝在哪个角落，他知道“影子”生存都有自己的一套，能躲的地方肯定也不止他能想到的房梁，屋顶那几个地方，但多少有些不放心这个家伙的伙食情况。
江涵有时候真觉得让秋影做影子有些太委屈她了，她这么爱吃的一个人，做影子又没自由自己调配时间，极度影响她吃东西。
秋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糕点看去，再看向他。她一反常态的没有先拿吃的，反而主动问了句：“你不能好好穿衣服？”
江涵瞅瞅自己的衣服，随意地拉了拉，不甚在意的回答：“又没人看。”他方才只想着把人拉进来，衣服也就胡乱的套上，自然有些不太体面。
秋影无语，拿了糕点塞到嘴里，吃了一路，一直到马车的速度慢下来了，她都没有说出第二句话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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